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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西方文化之间

1998-08-31 来源:光明日报 王逢振 我有话说

诗是诗人心灵的表现,重在感人以真情。慈公的诗,不论捧卷诵读,抑或掩卷静思,都使人感到一股发自心灵深处的真情。这真情时而如高山飞瀑,时而如涓涓细流,时而似飞溅的浪花,时而又似春日的和风细雨。诗集《漂移的岸》(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中虽无“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雄浑,但却流溢着“春风又绿江南岸”的秀丽细腻,且由小见大,处处映射着对人生的观照。

诗是词语的荟萃,诗人是遴选、串联词语的语言高手。无论是只字片语还是长行连缀,慈公的诗都比较集中地体现了这一点。他的语言形式堪称流光溢采,耐人回味。以《无题——与L.Q.谈天之三》为例,短短五行三十七字,诗情画意,哲理隐喻,跃然纸上;而《无眠湖》和《周末狂想》,连珠炮似的长句宛如一气呵成,展现出一幅连一幅的情景和意境。慈公没有像某些诗人那样刻意追求现代或后现代的晦涩。他的语言清明透澈,使人不难看出他在诗里经验的人生历程。

慈公意识到,形式本身就是内容。因此他进行了多种形式的实验:有类似十四行诗的诗行排列。如《加拿大萨斯卡屯圣诞观灯》和《亚历桑那的山中之夏》等;也有看似整齐的矩形或是方形的诗行组合,如《“人”释》和《野三坡》等。在我看来,这种整齐的排列形式本身就表现出诗人写诗时的有序心情或对某种秩序的追求。更引人注意的是对韵律和节奏的把握。诗人善用重复的头韵,如《你是……》、《思念》、《秋》、《八月》、《周末狂想》、《有一个夜晚》以及其他一些诗里的部分诗行。我不知慈公是否受了西方诗里押头韵的影响,但这些诗的韵律确实产生了加强感染力的效果。这些诗读起来像是一气呵成,又像是一缕源自内心的山涧流瀑,由上而下,层层叠叠,最后汇成一片飞溅着浪花的深潭。

面对一首诗,不同人会作出不同的反应,获得不同的感受。慈公的诗不仅提供了读者反应的空间,更提供了读者交流反应的视野。虽然他早期的诗清纯自然,天真可爱,但我不能不说,他后来的诗回荡着东西方文化的撞击之声。不过,在这撞击之中,似乎中国文化的声音更响亮,更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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